本年汛期,洞庭湖及其周边水系洪水滔天。连日来,记者目击洞庭湖区不计其数干部群众坚守在抗洪一线。采访中,经常被“抗洪侠”们的一些“独门秘器”深深招引。在防汛日益机械化、信息化乃至智能化的今日,这些“水利长辈”传下来的“秘器”仍然很有用,有些乃至是一线抗洪队员们的“标配”。
10日深夜,在湖南安乡县陈家嘴镇松虎洪道大堤上,激越而有节奏感的敲击声在夜空中久久摇头摆尾。
在大堤坡面迎面走来的3名巡查队员中,有一位担任敲竹梆。他叫杨立明,每晚7点到第二天清晨2点是他的巡查时刻。“敲梆的作用是安全提示。先敲一下,两秒钟后再连敲两下,表明安全;接连猛敲,便是发现了险情,周边的抢险队员听到声响就会赶来。”
记者看到,“传音梆”用一节楠竹制造,长度30到40厘米不等,留有宽约5毫米、长约25厘米的发音缝,两端关闭。“它的声响能传到1公里外呢!” 杨立明说。
对洞庭“湖畔人家”来说,汛情险情呈现,梆子声是警报器;全部安然无恙,梆子声是安息曲。
有近30年防汛经历的沅江市水利局总工程师潘群芳,是洞庭湖抗洪抢险一线处理险情的一位“智囊”。
9日清晨,记者跟着潘群芳上堤巡检。每到一个防汛棚,他就从裤兜里掏出一方“手绢”往桌上一放,“手绢”天然铺展开来,竟是一幅“沅江市湖区堤垸方位图”。潘群芳指着地图跟周围的人解说,我们边看边听,对水势和汛情了解愈加到位。
记者问起这地图的妙处,潘群芳较为“满意”:这种地图用尼龙绸制造,薄如蝉翼、轻若无物,抗皱防潮、不易褪色……
在抗洪一线的艰苦环境中,“蝉翼图”不用时随意卷起来塞进裤兜,要用时拿出来就能派上用场。即使不小心粘上了污泥浊水,在江水、湖水中悄悄清洗几下,很快就能晒干运用。
在沅江市、南县、大通湖等地,记者看出大堤上每隔一段设置的防洪棚里,没有床铺,只要健壮的木质“冷板凳”——有方凳,也有条凳。
有水利专家和记者说,大堤上每段有三个巡查队24小时轮班不间断巡护,每队又有多个班次轮番执勤;防汛棚的硬板凳,供轮换下来的巡查队员们吃饭或时刻短歇息时运用。
“防汛值勤肯定不许睡觉。坐坐硬板凳能让人稍事歇息康复精力,一起也让人‘坐而不睡’,坚持头脑清醒。”一位防汛队员说。
夜间,人身上的气味激烈影响着蚊虫们的胃口,它们从大湖深处的芦苇荡、茅草丛、杨树林里冲出来,向防汛棚和“抗洪侠”们决断集群式冲击,任人怎么敲打驱逐,死也要狠狠叮上一口……记者刚上堤时,几分钟时刻就被蚊虫叮了几个“大包”,痒得钻心。
身上喷、棚里点,“抗洪侠”们抵挡蚊虫,“香”当有方法——身上喷驱蚊花露水,抹风油精、清凉油,棚里点蚊香、燃电蚊香。
一些“抗洪侠”和记者说,乡镇超市售卖的蚊香,驱虫作用不如洞庭湖区一种民间的燃香。这种长得“土里土气”的燃香,一尺来长非常粗大健壮,点着后烟味重、烧得久。它发出出来的香味,对蚊虫来说几乎便是“含笑半步癫”,一熏就蔫。
说起“暖心灯”,56岁的湖南安乡县大鲸港镇渔民社区支部书记郭永红连声叫好。
马灯,每个防汛棚都会有一两个。它由曩昔的煤油灯演化而来,是充一次电就能用一通宵的LED马灯。
“风吹雨打都不怕,光照强,不扎眼。大堤上大多没有路灯,这种马灯既能当防汛棚照明灯,又能当出险点工作灯,还能作巡查巡检灯……用途多了!”郭永红说。
从南洞庭转战西洞庭,记者在千里堤防上看到,无边暮色下“抗洪侠”们的马灯、手电筒聚成团,连成线,给严重繁忙的抗洪抢险前哨,平添了少许温情和浪漫颜色。此情此景让人感到,就算暴风雨来得再强烈、“洪魔”再猖狂,方法总比困难多,万众一心的一线“抗洪侠”们,定能凯旋。